☆31.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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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一直昏睡不醒的白芙蓉睜開了眼睛。她的目光漸漸聚焦，看清楚圍在床前的兩人。
父親，魏琰她的瞳孔驟然縮小。
發生了什麽事他們，不是死了嗎自己不也死了嗎
她想叫，可惜喉嚨裏火辣辣的，發不出聲音。那感覺就像是吞了一塊炭似的。
白芙蓉驚懼地擡起手掌。十根手指蒼白，卻柔軟纖細，完好無損地長在她的手上。
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芙蓉，你怎麽了”
白芙蓉聽見父親焦急而溫暖的聲音，哭得更兇。她到底做了什麽連累白家滿門抄斬，父親一世英名毀於一旦。
她以為，父親再也不願意入夢，卻沒想到還有夢中相見的一天。
“芙蓉。”魏琰輕喚。
白芙蓉的心猛然一顫。是她，害死了他。是她把寧菀菀的下落告訴康王，引誘魏琰前來，才讓康王有機會殺死他。
可後來呢康王得到了天下，卻背棄了他們的誓言。他不但沒有娶她，還殘忍地殺死了她。
火炭入喉，十指炮烙。是她該受的。是她出賣魏琰，害死全家人該受的懲罰。
她沒面目見魏琰。
白芙蓉拼命揮動雙臂，想將魏琰趕出夢境。
下一瞬，雙手被魏琰牢牢握住。腕上傳來暖意，被捏得有些疼。
白芙蓉目中迷離，腦子停頓，緩緩倒了下去。
“芙蓉……”白光熙扶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。
太醫急忙阻止，又替白芙蓉把了脈。 “白大人，白小姐已無大礙。方才只是情緒激動昏了過去。下官去開兩副藥。這幾日白小姐應該就能徹底清醒。”
“多謝太醫。”白光熙高興地再一次目中泛淚。
“芙蓉沒事就太好了。本王也不再打攪，恩師留步。我改日再來探望。”
“殿下，請。”
魏琰從白府出來，心中暗暗疑惑。白芙蓉見了他，像見到鬼一樣。按說她年方十五，不該出現那麽覆雜的表情。難道是自己看錯了
這些日子心神不寧，看錯倒也不奇怪。魏琰捏了捏眉心，露出一絲苦笑。
他棄了轎子，一個人四處走走。走著走著，竟來到當日救寧菀菀的荷塘邊上。
盛夏酷暑，荷葉都蔫蔫的。一聲聲蟬鳴，單調而聒噪。
魏琰舉目望去，柔若蒲柳的身影似乎在眼前縈繞，怎麽都驅散不開。
他是真的中了寧菀菀的毒吧
小丫頭到底去了哪裏隨著時間推移，找到人的希望越來越渺茫。她孤零零的，若是遇到危險，誰會去救她
意識到自己在為那個棄他而去的臭丫頭擔心，魏琰不禁苦笑。他忽然明白牽腸掛肚的滋味了。
可是她呢從來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吧
魏琰這些日子，仔仔細細回憶了相遇後的點點滴滴。他不得不承認寧菀菀對他與前世的態度截然不同。
無力的挫敗感時時刻刻環繞著他，讓他不甘，讓他憤懣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一片柳葉飄下，魏琰伸手把它捏在掌心。
重生一場，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，怎可把時間都浪費在兒女情長上
魏琰松開手。葉片從指間落下，飄飄蕩蕩，最終停留在水面上。
柳葉碧綠纖細，與漂浮的其他落葉似乎並無不同，卻又似乎獨一無二。
他凝視片刻，忽然掠起，將柳葉重新攥回掌心。
池水沾濕一抹衣襟，魏琰自嘲地笑了笑。
回到王府，他就埋首於公務。廢寢忘食，一刻不歇。
崔文看在眼裏，搖頭嘆息。解鈴還須系鈴人。或許他該早點實施計劃。
機會很快就來了。
一日中午，魏琰正在書房與眾人商議籌措軍餉的事。西院的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: “王爺，公主的夢魘癥犯了。”
魏琰一驚，用力合上卷宗，急奔西院。
伺候的丫鬟們一臉慌張，見到他來，全都匍匐在地上。房裏隱隱傳來魏茵斷斷續續的尖叫哭鬧。
魏琰一把推開門。只見魏茵蜷縮在床上，手腳亂蹬。幾名丫鬟按著魏茵的身體。傅千雁正坐在床邊，要替她施針。
“怎麽回事”魏琰低沈道。
“公主午歇的時候不知何故受了驚嚇，一直夢靨不醒。我正想給公主施針。奈何她掙紮得太厲害，我怕失了準頭。”
“我來。”魏琰遣開眾人，親自按住魏茵的手臂。
她的手纖細得仿佛輕輕一握就會被捏斷。常年待在暗處不見陽光，皮膚白得能看清楚底下的血管。
魏琰心疼不已，手上不敢用勁，倒把自己緊張出一身冷汗來。好在魏茵似乎能感覺到魏琰的氣息，稍稍安靜下來。
傅千雁快速地紮下兩針。魏茵便不掙紮了，緊蹙的眉頭也松開，睡得安詳而寧靜。
魏琰長舒一口氣。
傅千雁莞爾一笑，將銀針收進匣子裏。她擡起雙眸，正好看見魏琰額角的汗珠，便掏出絲帕想要替他擦拭。
魏琰避開，眼中閃過一絲陰翳。
“王爺恕罪，奴婢僭越。”傅千雁微微紅臉，尷尬地將絲帕收了起來。
“無妨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魏琰在床邊坐了一會兒，盯著魏茵出神。
魏茵睡著的時候就像是一只小貓，柔軟溫順。他記得小時候魏茵很愛笑，可偏偏造化弄人，如今竟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傅千雁的醫術看起來不錯，但她畢竟是沈貴妃的人。魏琰忽然想起讓崔文招女醫的事來。
從西院出來，魏琰就招來崔文: “女醫的事安排得如何”
崔文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茬，微微一楞之後，回稟道: “已經找好兩名。”
寧菀菀是個湊數的，崔文也不敢耽擱公主的病，另外尋了一名女醫，叫宋靈。
魏琰沒有多問，只吩咐他盡快把人招來。
崔文應是，趁著空檔先去了趟府衙。
寧菀菀正在吃飯。四菜一湯，還有丫鬟在一旁打扇。日子過得比在寧國府還好。
只是這好日子過得提心吊膽，就像頭頂上懸了一把刀。
崔文走進她的屋子，寧菀菀就知道刀子落下的時候到了。
“寧小姐，我是來接您入府的。”崔文照舊是笑臉。
橫豎不過命一條。寧菀菀放下筷子，大義凜然: “王爺想要如何處置我”
“王爺還不知情。寧小姐配合我一下，暫時改名叫楚楚吧。你去府裏伺候的是公主，王爺的親妹妹。王爺公事繁忙，您躲著他些就行。”
一聽不是去伺候魏琰，寧菀菀喜形於色。但她想不通，如果只是為了找女醫伺候公主，崔文找誰不好，為何偏偏要選她何況，她什麽醫術，崔文早就一清二楚。
“你為什麽非要逼我進王府，又為什麽要幫我隱瞞”
“當然是為了三百兩銀子了。”崔文雙手一攤，示意她還出銀子就有得商量。
寧菀菀恨恨地跺腳。一分錢難死英雄漢，何況三百兩
她無可奈何地跟著崔文走，一出門就看到京兆尹送瘟神似的眼神。
這一個兩個的，都不是好人。等她得勢了，看她怎麽收拾他們。
寧菀菀氣哼哼的，轉念一想，自己哪來得勢的命別被魏琰發現就求神拜佛了。
崔文領著她從側門入，悄無聲息地進了西院。他特意給寧菀菀安排了一間僻靜的屋子，又命丫鬟備下一應用具。忙忙叨叨，直忙活了大半個時辰。
崔文身為男子，平常並不常來公主住的西院，更別說待這麽久。傅千雁收到消息，覺得意外，便特意來裝路過。
“崔大人。”傅千雁施禮。
崔文回過身，忙拱手道: “傅醫官，我正想去找你。這位是新來的女醫，叫楚楚。”
崔文對寧菀菀招手: “楚楚，這位是傅醫官，以後你就聽她安排。”
寧菀菀上前與傅千雁見禮。
傅千雁的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視了幾遍，讓寧菀菀頗為不耐。前世鬥爭的經驗告訴她，此人絕不是善茬。寧菀菀暗中起了防備之心。
崔文在場，傅千雁沒有多說什麽，施施然離開。
但她臨走前，掃了一眼屋裏的擺設，竟跟她的一模一樣。她堂堂一個六品醫官，跟新來的女醫一個待遇，傅千雁掐緊了指尖。
崔文叮囑兩句，讓寧菀菀不要亂走，便離開了。
寧菀菀又怎麽會乖乖留在房裏呢她得去找尋夏，確認小丫頭安然無恙才放心。
前世在王府好歹住過些日子，寧菀菀對自己的認路能力頗有信心。
趁著夜色深沈，寧菀菀悄悄溜出房間。她做賊似的沿著陰影裏走。走著走著，她忽然發現王府的格局好像改了她居然迷路了。
寧菀菀心下一慌，差點撞到樹上。
“喵嗚”一直藏在袖子裏的橘貓探出頭來，露出兩只亮晶晶閃著琉璃色光芒的眼睛。
“小橘乖，別亂叫。”寧菀菀摸摸它的頭，將小貓托在手上。
“喵嗚”樹上響起一模一樣的貓叫聲。
寧菀菀詫異地擡頭，另一只橘貓輕巧地落到她面前。
月色如水，照在小貓身上。毛色，大小，花紋居然跟她懷裏的完全一致，連眼睛的顏色都像極了。
寧菀菀蹲下，難以置信地把小橘擺在地上比了比。果然，分毫不差。
兩只貓互相看了一眼，伸出爪子試探一番，很快玩在一起。
寧菀菀看呆了，一時忘記她所處的環境，直到身後響起人聲。
“你是誰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白芙蓉也是重生而來的。她前世比魏琰，寧菀菀多活了幾個月，重生也就晚了幾個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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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，魏琰她的瞳孔驟然縮小。
發生了什麽事他們，不是死了嗎自己不也死了嗎
她想叫，可惜喉嚨裏火辣辣的，發不出聲音。那感覺就像是吞了一塊炭似的。
白芙蓉驚懼地擡起手掌。十根手指蒼白，卻柔軟纖細，完好無損地長在她的手上。
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芙蓉，你怎麽了”
白芙蓉聽見父親焦急而溫暖的聲音，哭得更兇。她到底做了什麽連累白家滿門抄斬，父親一世英名毀於一旦。
她以為，父親再也不願意入夢，卻沒想到還有夢中相見的一天。
“芙蓉。”魏琰輕喚。
白芙蓉的心猛然一顫。是她，害死了他。是她把寧菀菀的下落告訴康王，引誘魏琰前來，才讓康王有機會殺死他。
可後來呢康王得到了天下，卻背棄了他們的誓言。他不但沒有娶她，還殘忍地殺死了她。
火炭入喉，十指炮烙。是她該受的。是她出賣魏琰，害死全家人該受的懲罰。
她沒面目見魏琰。
白芙蓉拼命揮動雙臂，想將魏琰趕出夢境。
下一瞬，雙手被魏琰牢牢握住。腕上傳來暖意，被捏得有些疼。
白芙蓉目中迷離，腦子停頓，緩緩倒了下去。
“芙蓉……”白光熙扶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。
太醫急忙阻止，又替白芙蓉把了脈。 “白大人，白小姐已無大礙。方才只是情緒激動昏了過去。下官去開兩副藥。這幾日白小姐應該就能徹底清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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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請。”
魏琰從白府出來，心中暗暗疑惑。白芙蓉見了他，像見到鬼一樣。按說她年方十五，不該出現那麽覆雜的表情。難道是自己看錯了
這些日子心神不寧，看錯倒也不奇怪。魏琰捏了捏眉心，露出一絲苦笑。
他棄了轎子，一個人四處走走。走著走著，竟來到當日救寧菀菀的荷塘邊上。
盛夏酷暑，荷葉都蔫蔫的。一聲聲蟬鳴，單調而聒噪。
魏琰舉目望去，柔若蒲柳的身影似乎在眼前縈繞，怎麽都驅散不開。
他是真的中了寧菀菀的毒吧
小丫頭到底去了哪裏隨著時間推移，找到人的希望越來越渺茫。她孤零零的，若是遇到危險，誰會去救她
意識到自己在為那個棄他而去的臭丫頭擔心，魏琰不禁苦笑。他忽然明白牽腸掛肚的滋味了。
可是她呢從來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吧
魏琰這些日子，仔仔細細回憶了相遇後的點點滴滴。他不得不承認寧菀菀對他與前世的態度截然不同。
無力的挫敗感時時刻刻環繞著他，讓他不甘，讓他憤懣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一片柳葉飄下，魏琰伸手把它捏在掌心。
重生一場，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，怎可把時間都浪費在兒女情長上
魏琰松開手。葉片從指間落下，飄飄蕩蕩，最終停留在水面上。
柳葉碧綠纖細，與漂浮的其他落葉似乎並無不同，卻又似乎獨一無二。
他凝視片刻，忽然掠起，將柳葉重新攥回掌心。
池水沾濕一抹衣襟，魏琰自嘲地笑了笑。
回到王府，他就埋首於公務。廢寢忘食，一刻不歇。
崔文看在眼裏，搖頭嘆息。解鈴還須系鈴人。或許他該早點實施計劃。
機會很快就來了。
一日中午，魏琰正在書房與眾人商議籌措軍餉的事。西院的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: “王爺，公主的夢魘癥犯了。”
魏琰一驚，用力合上卷宗，急奔西院。
伺候的丫鬟們一臉慌張，見到他來，全都匍匐在地上。房裏隱隱傳來魏茵斷斷續續的尖叫哭鬧。
魏琰一把推開門。只見魏茵蜷縮在床上，手腳亂蹬。幾名丫鬟按著魏茵的身體。傅千雁正坐在床邊，要替她施針。
“怎麽回事”魏琰低沈道。
“公主午歇的時候不知何故受了驚嚇，一直夢靨不醒。我正想給公主施針。奈何她掙紮得太厲害，我怕失了準頭。”
“我來。”魏琰遣開眾人，親自按住魏茵的手臂。
她的手纖細得仿佛輕輕一握就會被捏斷。常年待在暗處不見陽光，皮膚白得能看清楚底下的血管。
魏琰心疼不已，手上不敢用勁，倒把自己緊張出一身冷汗來。好在魏茵似乎能感覺到魏琰的氣息，稍稍安靜下來。
傅千雁快速地紮下兩針。魏茵便不掙紮了，緊蹙的眉頭也松開，睡得安詳而寧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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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茵睡著的時候就像是一只小貓，柔軟溫順。他記得小時候魏茵很愛笑，可偏偏造化弄人，如今竟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傅千雁的醫術看起來不錯，但她畢竟是沈貴妃的人。魏琰忽然想起讓崔文招女醫的事來。
從西院出來，魏琰就招來崔文: “女醫的事安排得如何”
崔文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茬，微微一楞之後，回稟道: “已經找好兩名。”
寧菀菀是個湊數的，崔文也不敢耽擱公主的病，另外尋了一名女醫，叫宋靈。
魏琰沒有多問，只吩咐他盡快把人招來。
崔文應是，趁著空檔先去了趟府衙。
寧菀菀正在吃飯。四菜一湯，還有丫鬟在一旁打扇。日子過得比在寧國府還好。
只是這好日子過得提心吊膽，就像頭頂上懸了一把刀。
崔文走進她的屋子，寧菀菀就知道刀子落下的時候到了。
“寧小姐，我是來接您入府的。”崔文照舊是笑臉。
橫豎不過命一條。寧菀菀放下筷子，大義凜然: “王爺想要如何處置我”
“王爺還不知情。寧小姐配合我一下，暫時改名叫楚楚吧。你去府裏伺候的是公主，王爺的親妹妹。王爺公事繁忙，您躲著他些就行。”
一聽不是去伺候魏琰，寧菀菀喜形於色。但她想不通，如果只是為了找女醫伺候公主，崔文找誰不好，為何偏偏要選她何況，她什麽醫術，崔文早就一清二楚。
“你為什麽非要逼我進王府，又為什麽要幫我隱瞞”
“當然是為了三百兩銀子了。”崔文雙手一攤，示意她還出銀子就有得商量。
寧菀菀恨恨地跺腳。一分錢難死英雄漢，何況三百兩
她無可奈何地跟著崔文走，一出門就看到京兆尹送瘟神似的眼神。
這一個兩個的，都不是好人。等她得勢了，看她怎麽收拾他們。
寧菀菀氣哼哼的，轉念一想，自己哪來得勢的命別被魏琰發現就求神拜佛了。
崔文領著她從側門入，悄無聲息地進了西院。他特意給寧菀菀安排了一間僻靜的屋子，又命丫鬟備下一應用具。忙忙叨叨，直忙活了大半個時辰。
崔文身為男子，平常並不常來公主住的西院，更別說待這麽久。傅千雁收到消息，覺得意外，便特意來裝路過。
“崔大人。”傅千雁施禮。
崔文回過身，忙拱手道: “傅醫官，我正想去找你。這位是新來的女醫，叫楚楚。”
崔文對寧菀菀招手: “楚楚，這位是傅醫官，以後你就聽她安排。”
寧菀菀上前與傅千雁見禮。
傅千雁的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視了幾遍，讓寧菀菀頗為不耐。前世鬥爭的經驗告訴她，此人絕不是善茬。寧菀菀暗中起了防備之心。
崔文在場，傅千雁沒有多說什麽，施施然離開。
但她臨走前，掃了一眼屋裏的擺設，竟跟她的一模一樣。她堂堂一個六品醫官，跟新來的女醫一個待遇，傅千雁掐緊了指尖。
崔文叮囑兩句，讓寧菀菀不要亂走，便離開了。
寧菀菀又怎麽會乖乖留在房裏呢她得去找尋夏，確認小丫頭安然無恙才放心。
前世在王府好歹住過些日子，寧菀菀對自己的認路能力頗有信心。
趁著夜色深沈，寧菀菀悄悄溜出房間。她做賊似的沿著陰影裏走。走著走著，她忽然發現王府的格局好像改了她居然迷路了。
寧菀菀心下一慌，差點撞到樹上。
“喵嗚”一直藏在袖子裏的橘貓探出頭來，露出兩只亮晶晶閃著琉璃色光芒的眼睛。
“小橘乖，別亂叫。”寧菀菀摸摸它的頭，將小貓托在手上。
“喵嗚”樹上響起一模一樣的貓叫聲。
寧菀菀詫異地擡頭，另一只橘貓輕巧地落到她面前。
月色如水，照在小貓身上。毛色，大小，花紋居然跟她懷裏的完全一致，連眼睛的顏色都像極了。
寧菀菀蹲下，難以置信地把小橘擺在地上比了比。果然，分毫不差。
兩只貓互相看了一眼，伸出爪子試探一番，很快玩在一起。
寧菀菀看呆了，一時忘記她所處的環境，直到身後響起人聲。
“你是誰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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